挖藕-《七零娇气美人[穿书]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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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程遥遥这一笑嫣然生辉,话里透出的意思更是让人心热。两人已经许久没有亲昵,谢昭呼吸顿时沉了沉,伸手去捉她指尖。

    程遥遥却率先跑开了:“还要去摘银杏呢!快点儿,回家还得做饭!”

    谢昭额角青筋直跳,原地调整了会儿呼吸才起身,提着东西跟上程遥遥。

    两人顺路去了树林。秋风飒飒,林子里的银杏树叶子变成了金色,银杏果累累挂在枝头,颗颗有杏仁那么大。

    程遥遥伸手扯了一颗,银杏叶就像金色的蝴蝶般落了她一身。她很快就摘了一小把,可她没带东西来装,正犹豫,谢昭已经脱下衬衫把袖子打个结递过来:“用这个兜着。”

    程遥遥把衬衫铺在地上,银杏果放上去,又转头去摘。银杏果有微量毒素,又带苦味儿,村里人都不爱吃它,只有嘴馋的孩子会摘几把回家煮着吃。因此树上果实累累,没一会儿就摘了满满一大兜。

    程遥遥高兴地擦擦手,转头去找谢昭,却见谢昭在一边的苦瓜田里:“你摘什么?!”

    谢昭冲她招招手,程遥遥就沿着田埂跑下去。地上有好多烂掉的苦瓜,程遥遥小心避开,跑到了谢昭身边。

    谢昭塞了个红红的东西在她嘴里:“唔!……甜的,有点苦。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苦瓜籽。”谢昭给她看手里的东西。橙红色的老苦瓜,熟得炸裂开来,露出里头鲜红鲜红的籽,看着极为诱人。

    这一大片苦瓜地里搭满了一排排瓜架,上头挂着不少发黄的老苦瓜。今年苦瓜大丰收,运进城卖了两车,剩下的苦瓜谁家想吃都可以来摘点儿。可甜水村蔬菜多,没人爱吃这个,许多苦瓜都烂在了地里。

    程遥遥吮净了苦瓜籽上的一点儿肉,味道不坏,主动拿过来吃:“挺好吃的,你怎么知道这个能吃?”

    谢昭见她喜欢,从瓜架上挑了两个好的摘下:“小时候没有甜食吃,这个有点甜味,我常给小绯带。”

    程遥遥心疼起来,捏了一颗苦瓜籽塞进谢昭嘴里:“这个很甜的,我也喜欢。”

    谢昭含住了甜润的苦瓜籽,程遥遥只觉得自己指尖也有一点湿热,立刻抽回手,耳根不可避免地染上了嫣红。

    程遥遥的唇珠也被染上了一点鲜红,她自己浑然不觉,谢昭深深地望住她:“嗯,的确很甜,你也尝尝看。”

    不等程遥遥拒绝,谢昭半强迫地跟她分享了甜甜的苦瓜籽。

    滑滑的苦瓜籽在舌尖滚动着,甜润汁水滑入咽喉,那一丝苦味全然消弭无踪,只剩下浓情蜜意。

    这苦瓜籽有些上头,程遥遥吃得小嘴通红,一碰还有些疼。谢昭倒是神清气爽,两手各提了一大堆东西,跟在气鼓鼓的程遥遥身后回家。

    谢奶奶对两人带回来的东西笑了半天:“都不是孩子了,还吃这个!”

    程遥遥一回来就在洗脸,拿冰凉灵泉偷偷擦嘴巴,还是麻麻的,她辩解道:“苦瓜降火!”

    谢昭把东西搁置好,闻言不动声色,没事儿人似的。

    谢奶奶一边晾蚊帐一边道:“最近秋燥,是得吃点儿清润降火的。过几天就挖藕了,昭哥儿想法儿买点骨头回来,咱们炖莲藕汤。”

    “村里还有藕呢?”程遥遥帮着谢奶奶扯好蚊帐。

    谢奶奶道:“村里的荷塘主要出莲子,藕产得少。”

    程遥遥不明白了:“产量少不是卖得更贵吗?那怎么分啊?咱们是不是得早点去买?”

    谢绯吃着苦瓜籽,闻言笑道:“藕不要钱。”

    谢奶奶加了一句:“反正咱们吃得着。”

    程遥遥更不明白了,转头去问谢昭。

    谢昭长腿踩在梯子上修墙头的架子。他嘴里叼着钉子,闻言眯眼,笑了下。

    谢奶奶和谢绯也是笑,故意卖关子,看得程遥遥一头雾水。

    “不说就不说嘛!反正我很快就会知道。”程遥遥还不听了呢。

    犟犟迈鬼鬼祟祟爬到桌子上,粉鼻头凑到一个苦瓜上闻。它年纪还小,可橘猫的天赋已经在它身上展露无疑,一切食物只有它吃不到的,没有它不吃的。程遥遥亲眼见过它啃菜园子里的番茄,每天的饭菜要是没吃完,一定得盖上罩子,否则都能被它祸祸了。

    那苦瓜炸裂开,露出里头鲜红的瓤和籽,犟犟鼻头耸动,舔了一口,尝到了甜味,小圆脸一下子扎进去吭哧吭哧吃起来。等谢绯尖叫一声,抓住它尾巴拖出来时,它已经吃出了个烈焰红唇,还骂骂咧咧地往苦瓜上扑。

    谢奶奶气得直拍腿:“犟种!犟种!啥东西都要尝尝,昨天一个没看住又在喝鸡槽里的水,这成天不是喝洗澡水就是跟鸡抢食儿,我是饿着你了还是怎么着!”

    犟犟还以为谢奶奶叫它呢,一溜小跑到谢奶奶身边:“嗯!嗯!”

    谢奶奶撑不住笑了,又把它抱起来擦擦嘴和毛毛脸:“乖啊,奶奶给你煮了鸡蛋,咱不吃苦瓜,猫吃了苦瓜长不大!”

    谢绯道:“是不是哥哥给泡的羊奶太浓了,犟犟渴了才喝脏水。”

    谢昭钉好木板,长腿一抬利索地跳下墙头,道:“它水盆里满着,就是毛病。”

    谢奶奶揉着犟犟的毛脑袋道:“那是咋回事儿?我乖乖没渴着能抢鸡的水?”

    鸡食和洗澡水里有灵泉呢,小猫崽能不爱喝吗?程遥遥心虚地剥着银杏果,道:“猫咪可能爱喝流动的温水,以后我来给它加水吧。”

    全家就程遥遥最闲,谢奶奶同意了,对着犟犟耳提面命:“以后不能这样了,啊?”

    “嗯!嗯!”犟犟蹬蹬小短腿,小胖脸上理直气壮。

    这天以后,程遥遥每天都往犟犟的水盆里加点灵泉,小猫崽果然不再去鸡槽喝水了。但是喝洗澡水这个毛病还是改不掉,家里有点儿啥新鲜吃食,它也一定要尝尝,体态越发圆滚滚。

    过了几天,村里人全涌到荷塘边看挖藕,程遥遥也跟着去看热闹,这才明白谢奶奶那天的话是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十几顷的大荷塘里荷叶枯萎凋零,颇有“留得残荷听雨声”的意味。水面波光粼粼,映着没有暖意的阳光,河底是漆黑粘稠的淤泥。

    林大富举着喇叭站在一块大石头上,笑道:“大家伙,又到了一年一次的挖藕了!今年还是老规矩,一家出一个人头下去挖,挖到多少看自个儿的本事!挖不到的也不准哭鼻子!”

    村里男女老少都围在荷塘边,闻言哄然大笑。在枯燥漫长的秋冬,挖藕是甜水村难得的一项娱乐活动,还跟竞技扯上了点儿边,更是激动人心。

    家家户户出的都是身强体壮的青年,或者经验老道的汉子。挺冷的天儿,个个打着赤膊卷起裤腿下水去了。谢昭自然要下水的,其他人下饺子似的争抢着下水了,他还在脱外套。

    程遥遥抱着他犹带暖意的外套,道:“原来你们卖的关子是这个啊!你能挖多少藕?”

    谢昭眼底闪过一抹笑:“只怕你吃不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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