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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易水和滹沱河,在霸州境内合二为一。合流之后的名字,叫做独流河。
独流河蜿蜒百余里,在独流镇汇入黄河故道,然后北上流入当年的宋辽界河。界河穿过后世的天津市区,最终奔向大海。
如今黄河早已改道,但从独流河到界河一段的故道,却一直挖深疏浚保持着水道通畅。
沧州府,靖海县,独流镇码头。
不但本地士绅前来相送,就连县令、主簿都来了,这让谢是章乐得合不拢嘴。
我孙子真有出息!
客船缓缓离岸,逆着独流河西行。
谢衍的祖父谢是章、二哥谢堪,此番接到电报都要进京。
唯独大哥比较苦逼,乡试在中秋节前举行,他得继续留在老家备考。
南风吹拂,谢是章负手立于船头。
这老爷子此刻仿佛达到人生巅峰,他的胞弟是进士官,他的儿子是进士官,他的孙子即将做驸马。
我自己没本事无所谓,我家人都有本事可太牛逼了。
“祖翁,船头风大,进去歇歇吧。”谢堪说道。
“不急。”谢是章继续负手而立。
直至送行的官员士绅,远得只剩一点黑影,谢是章终于回到船舱。
船行百余里,便到达南易水和滹沱河的交汇处。经前者可去保定,经后者可去真定。
他们自然是去保定,因为从那里坐火车更近。
保定不但是河北省会,而且属于铁路枢纽。那里的火车,往北可至北京,往东北可至遵化,往西南可至真定,往东南可至南皮(永济渠的终点)。
谢堪陪着祖父谢是章,先坐船去了保定,继而坐火车前往南皮。
接下来全程水路,沿永济渠直奔开封!
老头子快七十岁了,被火车颠得慌。是他自己坚持要去洛阳的,家里怎么劝都劝不住。
到永济渠坐船终于舒坦些,整天窝在船舱里休息。
闲得没事干,就训孙子玩。
谢是章说:“你莫要再整日玩耍,你大哥今年极有可能中举,你六弟又快要做驸马了。家里只你连秀才也没中,今后还如何出门见人?”
“祖翁教训得是。”谢堪只能老实听着。
谢是章又说:“想我当年,也是有机会考进士的。但家里的亲兄弟就两个,你二祖爷既中了进士做官,我就只能放弃仕途打理家业了。”
谢堪腹诽道:你当年三十八岁才中举,足足会试九年不第,举人资格都过期了,快五十岁终于放弃科举。你以为我不知道啊?
谢是章继续说道:“我虽为了打理家业放弃仕途,但还是把你爹培养成才了。你爹当年惊才艳艳,仅第二次参加科举,就连中府试和乡试。你爹考中举人的时候,才刚满二十岁,引得保定王氏主动下嫁女儿!”
“爹确实了得。”谢堪继续敷衍附和。
谢是章捋胡子说:“都是我教得好。我虽没考中进士,却有丰富的科举经验,这些经验全都传授给你爹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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